前一陣子,么弟添了小龍女,原本喜樂的氣氛卻隨著小孩要報戶口時,到底該姓什麼比較妥當,讓大家傷足了腦筋,因為從小到大,我們一直被姓氏問題困擾著。我們兄弟姊妹四人,卻有三個姓氏,而么弟則是姓兩個姓氏,只能取單名。
對大部分的人來說,姓名只是代號,但歷史的包袱卻深深影響我們一家人,因為我母親從小是養女,但她的養父母去大陸定居就沒再回來,後來輾轉將她讓給同宗族的一個女性長者收養。這個女性長者將我母親扶養長大,她十分重男輕女,要求我母親婚後生男孩要跟她姓,女生就跟我父親姓,而我父親是個非常寬容的人,他雖不是入贅,但他認為沒有我養祖母的撫養就沒有我媽,因此生下來的男孩子跟她姓也無妨。
但後來么弟誕生時,父親已快五十歲,觀念也改變了,於是么弟就姓兩個姓,祖母為此很不能諒解,常常罵父親,彼此關係開始變糟!這樣的觀念也反應在子女教養上,父親無法管教哥哥,因祖母會出來阻擋,如此的袒護與寵愛,使得哥哥一直非常囂張與易怒,凡事都得讓他。看在我和姊姊的眼裡,姓氏不同就代表待遇和地位不同,也覺悟到凡事只能靠自己了。
國中畢業後,我和姊姊就到台北租屋求學,此後十幾年,我和姊姊半工半讀及靠著助學貸款讀到大學畢業,而且幸運地進入金融業服務,但哥哥和么弟一直在老家附近求學求職,從未到外租屋或獨自生活。或許因學歷不高及依賴性,不論就業或生活,兄弟倆讓父母非常頭疼。
父母親年紀大了,也常感慨當年的教養方式,常說愧對我們姊妹。或許因為父母對我們兩人較嚴格,也較少金錢上的資助,加上四個人卻有三種姓氏的不平衡,使得我們手足的感情一直都不好,哥哥和么弟總覺得我和姊姊都跟父親姓,所以運氣比較好,也比較自由。
么弟不希望女兒和他一樣有兩個姓,所以決定跟夫妻之一的姓就好。報完戶口,他如釋重負的說,有姓有名即可,小孩平安快樂最重要!